觉到,燕宁似乎是想提醒他们并非一母同胞,想让蓁蓁与程璎在某些细微之处离心。
漆萤问:“燕姨娘是哪家的女郎?”
“姨娘她,是母亲的兄长赠予父亲的乐师。”
“母亲的兄长?”
“嗯,也是萤萤的舅舅,名唤裴玠,是裴家的长子,现今驻守安西,任都知兵马使一职。”
“姨娘不像胡人,为何二郎会是蓝眸?”
程璎不知从何说起,小声道:“姨母确实不像,但裴都知的母亲,是龟兹人。”
“阿兄想说,二郎其实是裴玠的血脉?”
程璎作噤声状,“萤萤,你小声些。”
“不排除有这种可能,但姨娘自称祖上有胡人血脉,小弟到底随了谁,我也说不清楚。”
“裴玠既是母亲的兄长,为何要送一个乐师到府里?”
“我不清楚,裴都知与母亲并非一母所生,他是母亲的庶兄,似乎是母亲在裴家时曾与他有什么龃龉,母亲成亲时,裴都知正在安西作战,三年后回京述职期间,他曾上门拜谒,母亲便称病,不见。”
“不过几日,裴都知便送了府中一乐师与父亲为妾,然后启程返回安西,再度进京,便又是三年以后的事了,母亲听到消息,去裴家在樊川的别业中住了一月,也正因此,萤萤才会在山里走丢了的。”
“萤萤,母亲她没想过会这样,她很后悔,你别怪她,好不好?”
漆萤想起长命锁上缠绕不止的眷恋。
这回,她替蓁蓁答道:“母亲很好,我不会怪她。”
“那你会怪阿兄吗?你在长安待了这么多年,我竟然没有找到你。”
程璎忐忑不安地问。
漆萤摇头。
“不会,母亲很好,阿兄也很好。”
“阿兄明日会去妙玄观吗?”
“去。”